58招聘过去的搜索召回逻辑主要基于类目体系，用户在输入关键词后，会跳转关键词对应的二级类，召回该二级类下的帖子。严格的类目限制导致很多符合的信息无法被召回，商业帖子填充率较低。同时，在58招聘蓝领为主的业务特点下，B&C端用户本身均有跨类需求，严格分类体系反而成为阻碍，堵不如疏。
因此，我们重构了搜索场景的检索逻辑，打破类目限制，展示全职招聘一级类下相关的信息。同时，将用户的搜索意图贯穿召回、排序等全检索环节策略，更好的匹配用户需求。本文主要介绍在58商业招聘搜索打破类目限制的条件下，智能召回策略体系的搭建。58招聘搜索query文本特点比较突出，多为短文本，结构化程度较高，集中在职位词、工作性质词、工作场所等类型上，而在帖子侧，描述中存在大量UGC内容，其多样的文本表述方式对召回产生较大的干扰。在这样的特点下，我们把对C端query的分析和B端帖子doc的理解作为搜索策略优化的切入点，召回更多符合用户意图的帖子，并在此基础上，各个环节能力相互贯通，搭建了覆盖全检索流程的搜索策略体系。
招聘商业搜索策略系统整体上包括Query理解、帖子Doc理解、召回、粗排过滤、精排五个模块，我们在各个模块均有不同策略点的落地：
- Query理解环节，通过query改写模块对query进行扩展、归一，从而扩大query召回能力，同时通过意图识别能力对query进行结构化分析，将文本映射到职位、工作性质、福利等标签维度，协助整个检索流程的优化。
- Doc理解模块，从文本语义角度出发，明确帖子真实在招的职位，同时过滤掉帖子标记不合理的文本，避免召回阶段将文本包含但不相关的帖子被误召回。
- 检索召回阶段，在多通道召回的基础上，针对query特点、C端流量特点、B端候选集分布等特征，分别搭建文本召回、标签召回、向量召回等能力。
- 排序模块，包含粗排过滤和精排等环节，结合搜索场景的特点，分别考虑文本相关性、ctr、收入等因素，兼顾连接效率及商业变现效率。
为了在兼顾相关性的基础上最大限度提升搜索系统的召回能力，检索召回环节针对C端query特点和B端帖子特点等建设了多个召回通道，各个通道算法能力具有各自相对的优势，覆盖query分析、doc理解、索引过滤、检索触发等搜索召回阶段所涉及的所有环节：
- 文本通道：具备query改写和doc理解能力。通过query召回对应帖子中包含query文本的帖子，优势为通过文本直接召回帖子，避免标签环节的影响。query侧通过改写对搜索词进行扩展和归一，在帖子侧doc理解能力对不相关文本进行过滤。
- 意图通道：具备意图识别和doc理解标签过滤能力。针对query结构化程度较高的特点，意图识别能力将query文本映射到标签体系，召回标签匹配的帖子。
- 向量通道：具备向量召回能力。将query和帖子表征为向量，通过向量相似度判断帖子是否召回，避免query改写、标签映射、文本切词等多个环节对最终效果的影响，对语义相近但文本不包含类帖子的召回效果较突出。
下文围绕在各个通道涉及的query改写、doc理解、意图识别、向量召回等算法能力做详细的介绍。
4.1 文本&意图通道-query改写
query改写环节通过对query的拓展和归一，达到扩大单一query召回能力的效果，如“理发师”改写成“发型师”、“理发助理”，则包含改写词或标签的帖子均可被召回。a) 同session或点击下，用户产生的多个query一般存在一定的相关性，可通过统计互信息、关联规则挖掘共现关系；b) 把同session下的query作为一篇文章，通过query2vec训练得到embedding相似度。a) 对于语料较丰富的场景，可以考虑采用业务语料训练词向量模型，计算query间相似度。初版我们采用了基于语料的方式，将query输入预训练模型生成其embedding表示，利用不同query embedding的内积表示query的相似度，从而能拓展出相关的query。首先预训练模型帮助我们在语料有限的条件下，学习到更多语义通用知识，同时相比word2vec等其他常用文本embedding表示方式，基于字级别的输入，解决了长尾词oov问题，避免了基于滑动窗口的训练方式对语料质量的强依赖问题。第一版上线后，我们发现存在如“英语老师”被改写成“日语老师”、“法语老师”的case，在58招聘的场景下，该类扩展会导致不相关职位被误召回。其问题原因在于，我们仅仅基于预训练模型进行无监督学习，未学习到58场景下的业务信息，同时，字级别encoding方式，容易对不同义但多字重合的query表示成相近的embedding，如“药店店员”改写成“商店店员”。因此，在第一版模型的基础上，我们采用finetune进一步有监督学习query与query之间的相关性。样本方面，大规模的人工样本标注成本过高，正样本的标注我们利用query与query之间点击帖子的共现关系，当两个query下点击的帖子重合程度超过一定阈值后被标记为相似query，从而将业务信息通过用户行为融入样本中。提高了样本的置信度，一定程度上避免随机点击给样本带来噪声。负样本的选择我们采用在不同业务意义下的随机选择方式，避免检索各环节对行为分布的影响，扩大了样本的泛化能力。但同时随机选择也造成样本存在easy learning的问题，为了更好的捕捉易错样本，我们同步对损失函数进行更新，将loss由一个batch下交叉熵的平均值更新为最大值，一定程度可以使每个batch的hard sample影响更大。通过两版优化，我们query改写离线准确率提升20%，上线后由query改写导致的badcase也降低10%+。
4.2 意图通道-意图识别能力
在通过query改写对用户输入搜索词进行拓展的同时，因为query结构化程度高的特点，也启发我们将query文本转化成系统能更好理解的标签体系，从而通过对query的分析捕捉到结构化的用户意图信息，并传递到包括召回、排序、创意展示等全检索环节，针对性地进行更加个性化的适配。 意图识别的基本思路是首先对query进行切词，对切词后的每一部分term进行意图分类。属性类别包括职位、公司名称、工作场所等9类，基本上覆盖线上query描述中招聘业务相关的所有属性。我们前期的策略设计思路主要包含三个步骤： a) 利用58自建分词器的命名实体识别能力，对职位、企业、工作场所和地理位置进行初步识别；b) 对个人属性包括薪资、年龄、性别和学历四个类别，可以根据常用的表述方式，设计每个类别的识别模版，比如薪资，一般描述有：“月薪2000以上”，“月工资5000左右”等，正则模版相应为【^月薪(.*?)以上$】、【^月工资(.*?)左右$】；c) 泛词：人工总结泛词词表，如“招聘”、“工作”等词，同时通过分词器过滤停用词。a) 在此基础上，采用文本的编辑距离来表征文本相似性，计算query分词后的文本和标签文本的编辑距离，直接将文本映射到与其编辑距离较近的标签上。a) 采用模型有监督分类识别，计划采用预训练-微调的架构，实现对实体的分类功能。在实际优化过程中，因为query的结构化程度相对较高，且目前招聘业务已有的标签体系对各类属性的覆盖程度较高，我们主要进行了上述精确匹配和文本编辑距离计算两个环节的优化，对于query意图的覆盖率和准确率均达到90%以上，满足线上的使用要求。4.3 文本&意图通道-doc理解
在C端对query进行改写和意图识别后，我们可以确保打破类目的限制后，直接通过文本和标签两个体系召回相关的帖子，但线上仍存在大量与query不相关的帖子被召回的现象，影响了用户的搜索体验，经过对不相关case分析发现，超过一半的误召回原因是“内容包含文本关键字但实际内容不相关”，例如，在实际招聘送餐员的帖子详情描述中包含“服务员不如送餐员”等语句，用户在搜索“服务员”时会命中该类帖子，导致与query不相关的帖子被召回。因此，为了解决该类问题，我们构建了doc理解的能力，从文本语义角度出发，明确帖子真实在招的职位，过滤掉帖子标记不合理的文本及职位标签。在策略方案选择上，因为badcase模式多样且不断更新，无法基于模式匹配或文本统计特征等方式完全识别，经过调研，我们决定构建基于语义理解的深度网络模型，学习帖子描述和职位、类别等之间的关系。在模型训练阶段，将query和对应的帖子文本作为pair对输入模型，学习query和帖子文本的相关性。考虑到帖子的详情内容多为长文本，且大多数带有干扰项的描述有较突出的文本特点，为了能更好的捕捉长文本的位置关系，我们选用bert作为相关性识别的主要模型，其双向transformer结构能帮助我们识别多种文本模式。在样本准备阶段，除了利用已知的行为信息标注样本外，我们也人工标注了2w+的样本，覆盖已知主要的badcase文本描述模式，同时，为了增加模型的泛化能力，采用随机职位替换、关键信息调换等数据增强的方式提高模型的鲁棒性。如“服务员不如送餐员”的case，前期会做如下三种样本补充：- 弱特征样本增强，补充成“服务员不如送餐员不如普工”等形式；
- 随机职位替换，将“送餐员”替换成“服务员不如厨师”；
- 关键信息位置调换，将“服务员不如送餐员”调换前后职位信息为“送餐员不如服务员”。
线上环节，我们对帖子真实在招的职位进行预测，直接在索引建库环节过滤掉不相关的文本及职位标签，避免在检索阶段重复召回造成对资源的浪费。同时，索引写入阶段异步的调用方式对时效性要求相对较低，支持采用bert等参数量级较大的模型进行在线预测。一期模型上线后，线上综合搜流量下，策略影响产品的准确率提升17%，极大提升了搜索体验。二期，我们将识别的范围扩大到对非职位词、类别与帖子文本相关性的识别上，目前相关能力已经在58搜索主要商业产品的全部流量上应用，在通过文本和标签通道召回的帖子中，各产品线上正确率均提升10%-20%。4.4 向量通道-向量召回能力
通过以上意图及文本等召回策略，已经极大地提高了搜索召回能力，但分析发现，存在大量语义相近但文本不包含的帖子未被召回，如搜索“寒假工”，可以召回在帖子描述中不包含寒假工，但包含“学徒”、“短期工”等的帖子，这部分通过标签及文本匹配等方式难以被召回。另一方面，其他通道存在标签映射、切词、文本匹配等多个环节，每个环节的问题都会对最终召回效果产生影响。为了解决上述问题，需要直接从语义出发，根据query和doc的相关性直接召回帖子。相关性表示在策略层面已经有较成熟的方案，问题的难点主要集中在相关性学习能力和召回阶段检索性能的权衡。为了解决上述问题，策略框架层面，我们采用业界常用的表示型语义匹配方式 - 双塔结构对query和帖子doc进行向量表征，通过向量空间距离去刻画query和doc的相关性。双塔结构既满足了召回阶段对性能的要求，同时也能更好地适配现有的检索架构，从而支持算法快速落地及迭代。从算法角度，双塔结构虽不能最大限度学习到帖子和query特征交叉的信息，但对于在召回阶段更大限度扩充候选集的目的，该结构已基本能满足算法要求。模型部分，在传统DSSM结构下我们加入CNN的网络结构。CNN的学习方式能更好地帮助我们学习到帖子上下文信息。同时，为了能更好提高短-长文本匹配的效果，我们将注意力放在对帖子doc的长文本处理上，初版模型我们将帖子标题加详情全文作为doc侧的输入，发现效果远不如只将帖子标题或标题加详情首句输入的效果好，说明长篇幅的详情内容加入了过多的冗余信息，反而不利于模型学习到帖子描述的核心内容。同时，因为帖子描述存在误导性信息，我们利用上文已经建设成熟的doc理解能力，对帖子文本内容进行过滤，剔除掉一些不相关的干扰文本。模型评测方面，除了考虑auc等常规评估方式外，为了能更直观评估召回阶段的效果，我们也抽样评估了单query下，在相似度头部排序区间的正样本数量，如下表所示，在相似度排名前60的样本中，表现较好的query如“淘宝客服”下，正样本多集中在排名靠前区域，说明该query下模型效果较好。
上线后，在向量召回生效的流量下，pvr及asn均取得了15%~20%的增长，带来cash/uv和resume/uv 10%的增长，在扩大召回能力的同时，人工评估线上整体准确率也保持不变，满足对搜索相关性的要求。对效果进一步分析发现，样本质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最终的效果上限。模型在高频词上相关性表现更好，主要因为高频词对应的样本相关性更好，样本量也更丰富，使模型可以充分学习，而目前基于行为的样本标注方式，使低频query下因为行为数据稀疏导致样本不足，或样本噪声过大。针对以上问题，目前我们也在探索通过word2vec、EGES等方式，挖掘帖子与帖子间关系，更好地对低频词样本进行补充。模型结构方面，我们采用的CNN结构擅长一个窗口内上下文关系的捕捉，但对于长文本中前后的结构关系学习能力较弱。后期也会探索加入attention等模型结构，从更全局的角度学习embedding。
在对query粒度的分析中发现，当搜索词未包含明确职位时，仅仅对query文本的分析无法更加精准的理解用户真实想找的职位，如用户搜索“暑假工”，那么假期兼职服务员或文员，哪个更符合用户的意图；或者用户在一个session下分别搜索月嫂、导购、幼教等多个query，如何引导用户检索到更多符合的职位。
以上问题的完善需要对用户意图更深入地挖掘，将个性化的信息融入到query改写、意图识别、向量表征等能力中，在保证搜索相关性的同时，召回更符合用户个体意图的职位，从而建设更加智能化的搜索召回策略，带动在招聘商业搜索场景下变现效率及连接效率的提升。同时，我们也会在排序环节持续发力，打造更好的招聘商业智能搜索算法体系。曹冉冉，58同城商业生态与智能发展中心资深算法工程师，2016年硕士毕业于曼彻斯特大学，2018年加入58，目前主要负责58招聘商业化搜索算法研发工作。